看看住进养老院后他们是如何对抗衰老的!
1992年退休的时候,陈滋英拥有了第一架钢琴,现在摆在养老院她的房间里,盖着白色碎花的布防灰。
这架木质结构的钢琴已经陪伴陈滋英26年。刚买钢琴的时候,她跟着4岁多的外孙女一起学,到现在,外孙女已经取得硕士学位、在美国工作,只有钢琴还陪着她。 女儿和女婿在意大利定居,2005年,女儿把她接过去住了一年半,逛遍了意大利100多个教堂。在那里,“我自己又不会开车,我没法生活,所以我还是很孤独。”
2006年5月回到北京以后,陈滋英的老房子拆迁、回迁房安置在金融街附近,那是全北京最富裕的地方之一,现在每平米房价超过12万元。 白天,数以万计的白领随着车流涌入这一地段。金融街区域金融机构管理的金融资产总额达到16.2万亿元,占全国金融资产总额的60%,控制着全国90%以上的信贷资金、65%的保费资金,每天的资金流量超过100亿元人民币。 对陈滋英来说,这栋价值不菲的房子也仅仅是一个“家”而已。2010年老伴去世,90平米的两居室只留下她一个人。
陈滋英觉得无聊的时候,把老朋友叫来家里聊天。因为工作的关系,过去的朋友们大都住在北京的西北边,弟弟更远在回龙观,地图距离超过20公里,搭公交往返得两个小时。 长期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,陈滋英觉得害怕。每到晚上六点,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,琴也不想练了,总觉得有人藏在房子里,外面敲门也不敢答应。
进了养老院,陈滋英心里踏实了,养老院到处都是人,“吃饭也吃得很好,睡觉也睡得很好”,马上胖了六斤。 养老院平均年龄86岁,陈滋英81岁,算是个小妹妹,同住的老人们有文学家、雕塑家、医生和演员。她的朋友“有当过新四军的,有当过志愿军的,有当过野战军的,还有参加过板门店谈判的英文翻译。” 养老院内,很多老人的孩子都不在国内,住在她隔壁的是一位92岁的书法家,儿子女儿都在新西兰。平常,陈滋英想和女儿通个电话都要算时差,隔着6小时的时差,北京的夜里十二点,意大利的天刚亮。 81岁生日那天,女儿给她定了一盆兰花,快递到了房间里,摆在沙发旁边的桌子上,每一朵花都开得灿烂。那天,女儿的两个朋友来养老院接走陈滋英,带她在外面吃了顿西餐,算是代替女儿尽孝心了。 “所以我就觉得她虽然说那么远,但是我们还是很近的。”科技多少拉近了和女儿之间的距离,每天,女儿通过微信消息能知道她的动向。陈滋英的桌子上常年放着一个放大镜,她眼睛不好,要通过放大镜看手机上的消息。
陈滋英和女儿开玩笑说:“小的时候我们把她送到托儿所,因为我们要上班,两岁就全托,我老了以后她把我送到老人院,送到这儿全托。” 陈滋英说:“我现在状态就是,身体无病、心中无事。”